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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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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少賠罪都不管用,蕭元摸上她沾滿淚水的臉龐,心疼憐惜,情不自禁地親了上去,幫她吮走臉上的淚。她躲了一下,蕭元不追,順勢換個地方親,或許是他的動作太輕柔,她不再躲,閉上了眼睛。

淚水漸幹,只剩輕輕的啜泣,蕭元來到她唇畔,猶豫片刻,還是印了上去。

她身體一僵,蕭元沒有攥她的手也沒有摟緊她,立即退開,在黑暗裏看她浮動淚光的眼睛,“瀾音,我親你,是因為喜歡你,如果你不喜歡,我不親了。”

謝瀾音眼淚又落了下來,“你弄疼我了……”

蕭元怔了怔,隨即反應過來,她說的是之前在池子裏。

他愧疚極了,捧住她臉喃喃哄道:“是我太急了,瀾音你不知道,我太想你,第一次親,我控制不住……”

“那你還動手……”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洩口,謝瀾音哭著跟他說自己的委屈。

“是我不對,我不該動手。”蕭元趕緊賠不是,見她又哭了起來,怕她對男女親近有了抵觸,蕭元捧著她臉,片刻遲疑,再次含住她唇。

這次他一點都不急,只讓她感受他的溫柔,她那麽好,他渴望這種親近,她肯定也會喜歡。

占有是男人的本能,但蕭元忍住了,不去想旁的,只教她如何親,讓她享受其中。

謝瀾音也有本能,沈浸在他極致的溫柔裏,心跳亂了,呼吸重了,腿上沒了力氣,她站不住,跌靠在了他懷裏。他緊追不舍,結實手臂穩穩勒著她腰,那手臂很熱,起伏的胸膛也熱,透過兩層濕衣傳到了她身上。

小姑娘再也忍不住,發出了一聲低吟,如美麗狐尾尖兒的一根輕毛,在他心頭撩過。

蕭元身體一緊,腦海裏天人交戰,最終還是及時扭開頭,臉貼著她臉平覆。

謝瀾音也清醒了過來,聽著兩人急促的呼吸咚咚的心跳,她臉上越來越燙。

“是不是很喜歡?”喘夠了,蕭元摟著她問。

謝瀾音低著腦袋搖頭。

蕭元笑笑,啞聲與她道:“瀾音,喜歡一個人,就會忍不住想跟她親密。你還小,這種感覺不算強烈,但我二十了,是個大男人,所以沒能忍住,嚇到你了。但你放心,我真的知道錯了,以後成親前不該碰的地方,我心裏再想,都會忍住,不讓你哭。”

她十四周歲生辰還沒過,還是個孩子,哪受得了這麽大的驚嚇。

謝瀾音抿了抿唇,不知該不該信他,小聲抱怨道:“那你剛剛還……”

“可以親嘴,”蕭元先聲奪人,食指輕輕點了下她脖頸,“只有脖子以下不能碰……”

“哪都不行!”謝瀾音狠狠推他,親昵過後,記起了之前的賬,賭氣道:“以後白日能見就見,見不到也不許你晚上再過來,回去後我就買條狗看家,不信你試試。”

“狗會咬人,你別亂養。”蕭元笑著攥住她手,“行了,我答應你,沒事不再頻繁過去,但一個月總要讓我見上兩回吧?否則你白日不出門,時間長了,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看上哪個表哥?行舟懷舟都……”

“你胡說什麽!”謝瀾音真的生氣了,狠狠打了他一下,“我只把他們當哥哥,你別亂說。”

“每個月十五跟月末,”蕭元抱住她哄道,“等到伯父回來,我馬上提親。”

謝瀾音哼了哼,沒再反對。

商量好了,蕭元蹲下去,要背她。

謝瀾音有些猶豫,擔憂地望著前路,“這麽黑,你看得清嗎?”夜明珠一顆都沒撿回來。

“沒事,我慢點走,不會摔了你的。”蕭元信心十足。

謝瀾音猶豫了會兒,慢慢趴了上去。

衣裳都是濕的,胸口被他結實脊背壓迫的感覺更明顯,謝瀾音疼得吸了口氣,恨上心頭,擰了他一下。蕭元聽她這會兒還疼,知道自己真魯莽了,自責的同時,又有些遺憾,他才捏了兩把,還沒品到什麽滋味……

胡思亂想著,慢慢將她背回了別院。

“明早記得讓丫鬟給你煮碗姜湯。”分別在即,蕭元低聲囑咐道。

謝瀾音點點頭,急著換衣裳,催他快走。

蕭元還有話說,握著她手道:“接下來我要幫朋友的忙,暫且沒空去找你,你乖乖待在家裏,外面發生什麽事都不用多想,下月十五,我再過去。”

談及正事,謝瀾音有點擔心了,勸他道:“你也小心點。”

從沈捷手裏搶人,無異於虎口奪食。

臨走前得了一句軟話,蕭元舒服了不少,摸摸她腦袋,忍住再親一口的沖動,連夜走了。

謝瀾音關好窗子,將濕衣服放到水盆裏,擦拭過後換身睡衣,鉆進了被窩。

頭發還沒幹,她靠在床頭,回想今晚的一切,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嘴唇。

越想越惱,羞卻更多。

翌日謝瀾音早早醒了,坐起來感受了番,覺得頭有些昏,連忙借口昨晚出汗讓鸚哥吩咐廚房準備熱水姜湯。喝了姜湯再泡個澡,整個人舒服了不少,謝瀾音松了口氣,早飯後,隨親人們一起下了山。

某處山頂。

蕭元一身黑衣,目送蔣家的馬車漸漸走遠,有些遺憾。其實他想陪她一整晚的,早上再帶她來看日出,可惜她脾氣太大,他不得不提前送她回去。

“公子,姨小姐的事,您真的不打算告訴世子?”盧俊突然現身,低聲問道。

蕭元目光轉冷,什麽都沒說。

沈家別院。

時近黃昏,臨湖的涼亭裏,沈捷父子倆還在對弈,小顏氏頭戴帷帽坐在沈捷一側,一雙美麗的鳳眼卻目不轉睛地望著對面的兒子,滿是不舍。

剛懷上他的時候,她第一個念頭是不要他,不想替沈捷生兒育女,正房那邊卻傳來孟氏有孕的消息,鬼使神差的,她想到了換孩子的法子,念頭一起便再也停不住。可是,雖然下了決心,好幾次與沈捷虛與委蛇,她依然想過不生了,反反覆覆的,熬到了生產。

生的時候很痛苦,在她以為自己挺不下去的時候,她想到了死去的家人,想到了還在遼東的弟弟,想到了皇宮裏孤苦無依的外甥,還想到了,她辛辛苦苦懷了快九個月的孩子。再恨,那都是她身上的肉,從第一次孕吐到他頑皮的踢腳,他陪了她無數個日夜,是她血脈上最親的人。

看著沈捷按照她的計劃抱走才出生的孩子,她生出了不舍。

再後來,她看著他一天天長大,看著他眼睛越來越像她,像顏家的父親兄長們,夜深人靜悄悄抱著他小小的身子,聽他生病時夢囈喊娘親,她對他的恨便一日日淡了,最後只剩下了期盼,盼著他健健康康的,盼他將來願意認她,盼他能替她這個狠心的生母了了心願。

她珍惜每次看到兒子的機會,但她必須走了,她恨沈捷,一晚都不想再陪他。

“天暗了,侯爺明日再考究世子棋藝吧。”小丫鬟過來傳飯,小顏氏瞅瞅父子倆,輕聲勸道。

沈捷正好落下最後一子,擡頭,見對面兒子神色淡淡,分明未將輸贏放在心上,他笑著打趣道:“應時這幾日神不守舍,下棋練武都頻頻走神,不就是一個謝家二姑娘嗎?別怕,世上那麽多好姑娘,這個不行就再找下一個,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勞心傷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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